夏夜流明
•剧里还是欠了贤菲一场浪漫的求婚。
•流明，英文Lumen的音译，是个光学单位。
•简单来说就是可以被人眼睛感受到的亮度。LED可以算出来有多少流明，太阳也可以算，月亮也可以算。喜欢的那个人会发光，当然也可以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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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什么定律，他的前半生好像总是在做选择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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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咖啡店出来的时候，曾小贤拎着后援会送的礼包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挑挑眉毛。去还是不去？又是一道选择题。
没等他想出答案，选择恐惧症加上纠结跑偏人格就自动帮他回避了问题。一向以能拖一天是一天为原则，随即便不再纠结考虑这件事。从兜里掏出手机，熟练的点开微信置顶，编辑，发送。
『菲菲，下班我去接你啊，晚上一起看电影，你不是一直想看新上映的影片吗』
信息很快回过来。
『怎么突然想起来约我看电影了』
『你猜』
『猜你个大头鬼！不说拉倒』
看到这条消息，曾小贤都能想象到屏幕的那边她嘟嘴生气的样子，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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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散场已经晚上八九点，夏天的夜晚暮色总是朦胧，六月的晚风惬意又温柔。
“一菲，有件事情...我...”迟早要面对的事情，曾小贤还是想询问她的意见
胡一菲玩着曾小贤衣服的带子，“看你今天一晚上不在状态，到底怎么了？支支吾吾的，有话直说”
“今天下午Lisa找我谈话...嗯...关于台里重用我的问题”
“这么说，你要晋升了？”将带子打个结，搞定，抬头期待的看向他
“差不多...”曾小贤紧张的搓搓手，把奶茶递还到她手里
“可以啊，怪不得今晚约我出来看电影...”
“但是...有个前提，台里要我去阿拉善电台...历练历练”
阿...拉善？西部沙漠？她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奶茶从手中脱落，在地上打了个转。
“去多久？”
“一...一年吧”他躲开她的目光，捡起掉落地上的奶茶杯，随手塞入垃圾桶
胡一菲眼神飘忽了一下，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，“也就一年，那去就去呗”
“你...真的想让我去？”
“你自己的事情，你自己做决定，不管你怎么想的，我...我都支持你”
“我也不知道，说实话我完全没有准备。”曾小贤握住她的手，“菲菲，如果我要是去了，一年时间会不会太长了？那我要不去你会不会嫌弃我，觉得我会一直是个深夜电台主持人，是个不求上进的咸鱼？你想让我去吗？其实我去不去都可以，你...”
“啰啰嗦嗦叽叽歪歪，那你到底想怎么办，痛快一点不行吗”
被他的磨叽气的拍了拍脑门，想说他些什么，抬头却撞入他温热的目光，恍然间思绪翻涌，过去许多个夜晚在脑海中明灭重叠。
他醉醺醺的吵着要吃她做的蛋炒饭，参加比赛前试探着给她通行证，去餐厅赴约时给她的那个拥抱，圣诞夜怦然的心动，主角光环事件后他在广播里的一句晚安。
记忆流转，最终停在当下。她也不知道在气些什么，担心些什么，不过只是出差时间长了点而已，也不是不回来。要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，和他相识这么多年了，她也明白这次机会对他有多重要。可是心里就是好烦，明明早已百无禁忌，偏巧他一直是那一百零一。
零零散散的星光洒落人间，映的水面波光辉明，河对面吹过来的风很温柔，却让她有些清醒，他去追逐梦想，她本就应该替他高兴。思绪渐渐明朗，刚想开口，被身旁的人一把拉住。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突然单膝跪地，从兜里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钻戒。
胡一菲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，双手不自觉在胸前紧握，直到看到他用热烈深切的目光看向自己
“一菲，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贸然，或者是有点唐突，不过我是认真的，不知道你有没有做好准备，我...我也不知道...你听我说”
他紧张的一只手揉搓着衣角，激动的语无伦次，只觉得瞬间血液涌上大脑，先前想好的一切措辞此刻都显得苍白
“我之前一直以为什么时候求婚，在哪里求婚都需要纠结考虑很长时间，直到现在我才知道，那些都不重要，而唯一重要的，是你。当我知道台里要派我去阿拉善，我第一反应不是别的，只是你。”
“我们兜兜转转了那么久，才彼此确定心意。本来想着就这样和你一起过小日子，在未来的岁月里，一起牵手走下去。”
“从第一季开始大家就都知道，你是我明目张胆的偏袒，是众所周知的私心。”
“但是却因为我的自卑胆小懦弱，从来不敢开口告诉你，才拖了那么久。现在一切都没有阻碍，我想让你永远都在我身边。我这一生平淡无奇，甚至偶尔悲剧，但是你决定牵我的手答应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天起，你就是闯进我平生八九遗憾心事里唯一的圆满。”
“我没什么别的心愿，余下的半生，我只想和你一起去经历”
“所以...”
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，他紧张的语气都在颤抖。目光与她交汇，仿若看见星光坠入她的眼中，而她直直的闯入他的心里，鼓起勇气接着说道
“胡一菲...”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停顿半刻，缓缓开口“你...愿意嫁给我吗？”
话落，真诚的与她对视，耳边只能细微可以听见风轻拂柳叶的声音
胡一菲眼眸微垂看向面前的他，从他单膝跪地的那一刻，她的大脑就开始停顿，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，刚刚对他要去阿拉善的事情有些释然，他就突然来这么一出，望进他期待的眼神，眼眸突然就氲起雾气，嘴角却微微上扬
“先回答我一个问题，你...之前的梦想是什么？”
“娶你”
很简单的两个字，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，在她心里砸出小小的涟漪。
“现在呢？”
“如果你答应我，就实现了”
“我是问你现在的理想”
曾小贤眉头微皱，低下头不确定的回答她，“我...没想好，对于台里的决定，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，不去的话就一辈子是深夜电台主持人了，我怕我配不上你。去了就是一年，我舍...”
“当然要去”逃避从来不是胡一菲解决问题的办法，眼眶微微泛红，最终下定决心，笑着把手伸出来，“我们...明天去领证吧”
“你...你答应了？”怕她反悔，曾小贤赶紧把钻戒戴入她左手中指
“是啊，答应了”胡一菲低头摸摸手上钻戒，嘴角微扬，“早点领完证...让你没有后顾之忧，好去追逐自己最开始的梦想”
曾小贤对上她的眼神，她笑起来格外动人，像是满天繁星坠入眼眸，亮了他整片天空，“你真的希望我去阿拉善？”
胡一菲牵住他的手，似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，“不是我希望你去，也不是不希望你去。这是你的梦想，你有追逐自己梦想的权利，我当然就要尊重你的选择。从明天起我们就要一起进入人生下一关，我想...开始试着从你的角度思考问题。”
轻柔的话直达心底，他将面前的人揉进怀里，贴在她耳边轻轻开口，“菲菲，人生的下一关...可能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，但是我会和你一起面对，不管前路有多艰难，我都愿意为你去尝试。去阿拉善是第一个考验，等我回来，我们再也不分离。”
抱得很紧，离得很近，他的话就在耳畔温柔缱倦，星星点点的醉意和所有美好的回忆都融在月光里。此刻的美好在心里泛起波澜，轻轻的答了声“嗯。”单字节的回应不过是想要掩盖泪水涌上眼眶时的哭腔。
小心翼翼压抑的哭腔还是被他听出来，感动眷恋不舍一下子填充他的胸膛。他揉揉她的肩膀，下巴抵在她颈窝，想安慰她，一滴泪却没忍住滴在她发梢。
“菲菲，一年很快。别哭了”
嘴上这么安慰她，其实心里清楚得很，一年哪里快了，没有她的日子，每一天都很慢，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要为了两个人的未来，去努力。
胡一菲从他怀里出来，躲开他的眼神，嘟着嘴看向河边，“谁说我哭了，今天晚上风太大，我那是...沙子里面进眼睛了”
曾小贤扶住她的肩膀，看着她这个时候还别过头傲娇的不承认，揉揉她的头发，在她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。
“以后有我在，别再逞强了。”
下一刻真真正正把她抱在怀里，他好像突然就找到了答案。前半生无数次的选择题，他的选择从来都是她。从前未曾觉得，现在好似明白了上天的良苦用心，大概是想让他在一次次选择中更加坚定自己的内心，一次比一次深刻的明白她对自己的意义。
今夜有清风朗月，身旁有夜河流灯。当暮色被无垠的月光所掩盖，我们牵起彼此的手，便不再惧怕岁月漫长，世界纷扰，也不过此刻你我凝视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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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，一直都是我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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